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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2)





  梁有晖老实孩子有啥说啥,一一点头:“对啊,楼上左手边是个我们城里的红三代大贵人,右手边是游灏东嘛,你们开发区的大太子爷,正对我楼下就是简铭爵还带了好几个女的……诶?都是你认识的吧!”

  严小刀一偏头望着梁少爷,鼻尖黑痣轻耸出玩味的神情:“你来这船上玩嘛的?你钓大鱼来的?”

  梁有晖耸肩:“我钓什么鱼?我消遣么,在家里闷的,你又不陪我!”

  严小刀暗道,看来梁有晖纯是局外人,并不知情。

  梁有晖却也在上下打量着严小刀暗忖,还是小刀兄弟好,模样身段真顺眼又招人爱,刚才游泳池里那个整容鬼一看就是盘丝洞里爬出来的三四流功力的男妖精,搁严小刀跟前,连提鞋都不配!

  梁有晖突然想起来了:“刚才上船时碰上,游灏东和简家老二竟然都盘问我,你到底来没来船上、你最近都在干吗,你说逗不逗?你跟他俩什么时候有一腿!”

  严小刀眉毛一动:“你怎么说的?”

  梁有晖:“我说你这人傻正经,肯定不会来的,你这不是让我好像骗他们的!”

  严小刀:“……那俩人说找我干吗?”

  梁有晖:“游灏东说,他上回打球从你那借了一根高尔夫杆想还给你?简铭爵说,他手里有一副扑克牌的‘嫩尖’,问你哪天有没兴趣一起去‘打个尖’?”

  严小刀一脸春风化作细雨的平静笑容,这纯扯淡的无稽之谈,理由编得真烂。游灏东和简铭爵八成都是知情者,都是上船来网那条大鱼的。

  戚爷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住一个人,别让那人被旁人给弄死了,那么明摆着,有人也奔着这目标而来,且有人可能会下手。

  严小刀熟悉这些路数,他即便现在连正主的脸都没见着、人都没找见,然而这船上有哪几位不省心的人物可能成为拦路虎,他一个个在心里盘算。

  ……

  既然与梁少爷搭上线,严小刀自打这个晚上,堂而皇之在“云端号”上公开露了相,不必再躲躲藏藏。他有意跟上燕都过来的梁少,一来,对方是很有家底身份的人;二来,两人一同出入,外人看来就是结伴出来打野食的哥们。

  当晚梁有晖就带严小刀去顶层露天焰火餐厅,吃上一顿顶级法餐。

  海风吹得严小刀头疼,梁少爷难得善解人意一招手叫了一杯咖啡给小刀。

  严小刀抿了半杯咖啡,味道醇厚尾调还带着果木香气,挺特别的,果然是高级法餐厅的咖啡。

  “这叫做南洋象屎咖啡。”梁有晖用雪浪白巾擦过嘴,兴致勃勃地给严小刀开眼界见世面,“已经是最贵最顶级的咖啡了,一定要用巴拿马某座庄园出产的咖啡豆,拌上香蕉、芒果和甜甘蔗喂给大象吃了,用缅甸的三至六岁龄的小母象,等它们把咖啡豆和大粪一起排出来,再把整粒整粒的咖啡豆筛出来,烘焙烤香现磨,最后就是你喝的这杯咖啡了。”

  严小刀差点吐出来。

  梁有晖哈哈大笑,浑不在意,自己细细品着那咖啡香气,凑过头煞有介事地:“听说还一定要是处女小母象哦——她们消化出来的咖啡豆气味比较甜。”

  严小刀无话可说,瞥一眼那全是法文的菜单酒水单,也就是你小子欺负老子看不懂洋文。

  “比你上回骗我喝那个老磁器口豆汁还他妈难喝!”严小刀瘪着嘴,“你们城里人喝的豆汁吧,我进嘴就知道它很恶心;这什么象屎咖啡,喝进去还不觉着,回味越想越恶心,你喝的不就是大象的涮肠子水吗!”

  梁有晖笑得都呛了。

  严小刀从来不装,这让惯会装逼的公子哥愈发觉着他稀罕。

  碰巧了,当晚,简铭爵和游灏东二人也不约而同选在这家餐厅吃饭,隔着几个桌远远能瞅见,身边各带换了头脸的女伴。

  那二人各自心照不宣地,都没过来找严小刀寒暄攀谈,只远远地点个头,不吭声,假装嘛事也没有,大家都是纯来消遣。

  这么气氛浪漫的西餐厅,别人都带的美艳女伴,只有梁有晖带个哥们进来吃饭。

  梁有晖觉着花这钱很值,严小刀比他认识那些俗气的男妖精强太多了,睡不到也可以多看看。严小刀看着笔直笔直的,勾不上手。

  入夜后的“云端号”上,自然又是一派云香雾娆,鬼哭狼叫。

  这时游轮已在几国交界的海面航线上,早就出了我朝边境,法律上也管不着。

  梁有晖想拉着严小刀一起去藏式欢喜佛按摩浴室享受,当然,是由男服务生伺候的,包全套,可以摆出瑜伽姿势,身子里里外外各个穴位都给你按摩。

  严小刀冷笑着推开梁大少的脸:“咱俩进的不是一个屋,我知道你要进右边那屋,我进左边那屋快活,各玩各的,我走了!”

  严小刀手指的是左手边画着女士标志的按摩屋。

  二人在风月场的入口处分道扬镳。然而,严小刀并未进入女士的按摩屋寻欢取乐,大象的涮肠子水弄得他胃里贼不舒服,什么兴致都没了。

  这一夜海面和游轮上皆风平浪静,一丝波澜都没有,透着非比寻常的安静。

  严小刀躺在床上,注视舱房的天花板,无声地揣摩着航行路线,白天大约要路过某国港口临时停靠几小时,然后再过一天,就要到达伊露丽芙岛了。

  第二天临近中午,梁大少的电话姗姗来迟,估摸着昨夜差点精尽人亡,这才回血从床上起来。

  严小刀声音软软的:“我也刚起,床板忒硬,不舒服。”

  梁有晖眼巴巴地:“那你过来跟我睡啊,我这床特暄、特软!”

  严小刀冷笑:“够不够哥们?咱俩换床,还是直接换房?”

  “哼。”梁大少又碰一鼻子灰,仍然没胆说出太荤的话。他清楚地感觉到严小刀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好说话,严小刀好像从不对谁厉声厉色,但又让人绝对不敢侵犯亵玩。况且,他连不穿衣服的小刀都没见过,纯属自己兴致盎然地意淫对方。

  严小刀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随便脱衣服。

  西装下面是衬衫,衬衫下面是黑色裹腰,腰上两排青光白刃。他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从床上挺身而起,冷水搓身,沉心打坐,展臂运刀,吃饭吃得便宜大碗,生活用度简单随性,这些已是多年习惯。

  游轮缓慢靠近港口,险峻地穿行在林立的巨型海上塔吊之间。

  青天白日之下,水面波光淋漓,许多人都从舱内走出,站在一侧的船舷内观望港口壮美景色。

  一些男女宾客已换上热带短裤和裙装,排队下船登港,有四小时自行游玩吃个饭的时间。

  梁有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昨夜在藏式按摩房试练十八般武艺的身心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