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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2 / 2)


  复又翻阅起了药典。

  阅览了无数的药材详解与方剂细论,郁容基本上对解蛊毒一法,心里有了章程。

  蛊不离毒,所以很多解毒之法用于化蛊也是通用的。

  当然化蛊比解毒要复杂了许多,跟治病一样,需得具体辩证不说,化解的步骤相对繁琐多了。

  郁容大体总结了解蛊的过程。

  首当逐蛊。无论是针刺,或者药物治疗,先将虫蛊驱出体内,驱逐之法也有多种,有的可以催吐,有些则以峻下之法排出,比较难缠的是蛊毒入络脉,则需“手术”,以刺破之法,强行逐蛊。

  其次,解毒化蛊。或者说,解毒与逐蛊往往是同时行进的,否则逐蛊时一个不慎,虫毒爆发,中者即会猝亡。

  第三个阶段便是修复蛊毒之创,疗治、修养,内创愈合,中蛊者才能真正脱离蛊毒之险。

  数日倏忽而逝。

  研究癖发作的年轻大夫,这两天一直待在药房,参照着古籍,以系统药典为基础,试验着解蛊之方。

  逐蛊者,首选神方太上五蛊回生丹。

  听着神神道道的,其实不过是选用的药材,用上五毒的蜈蚣、蜘蛛等,作为君药。

  加专杀蛊毒的斑蝥、獭肝,佐以祛除阴毒的附子、椒目,矾石、鬼臼等治癥瘕积聚,包括莽草、芫花在内的数味药材可破蛊毒鬼痊,再以真珠解脏腑之百邪。

  上药研末,炼蜜成丸。

  中蛊者在服用太上五蛊回生丹的同时,配合用上同样具有一定逐蛊之效、但强在解蛊之毒的大金牙散,即能化蛊而解毒。

  解了蛊,再食紫参丸、参术养身丸等可令受创之体经由疗养,慢慢康复。

  “你怎么整天待在药房?”

  郁容循声看向窗外。

  初冬微寒,娃娃脸青年执着纸扇轻摇,别是风流不羁……有毛病!

  再观其隐含得意的神态,满面春风,有一种欠扁的意味。

  郁容疑虑地盯着他看,半晌忽问:“烛隐兄可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赵烛隐语带诧然:“诶,小郁大夫如何知晓?”

  郁容含蓄道:“人逢喜事精神爽。”

  赵烛隐闻言呵呵地笑,看起来稍微有些……傻。

  “喜事?确实是喜事。”

  乐滋滋的模样,简直像是捡到了金子一样。

  郁容见了,不由得囧了。

  傻乐了一会儿,赵烛隐按捺不住,问:“你怎的不问我是什么喜事?”

  什么喜事?郁容眼珠一转,大概就猜出来了:“清河坊的蓝姑娘?”

  赵烛隐强自压抑着兴奋,矜持地点了点头。

  郁容默了。

  想到聂昕之的“疑人之阵”,觉得这家伙好像太可怜了,只是……

  尽管大略知道一点儿隐情,他却不好提醒什么,倒不是偏心,而是聂昕之所谋者必为大事,他可不想多嘴坏了事……就算偏心吧,不是理所当然吗?

  “小郁大夫于女科一道真堪妙手绝代。”赵烛隐发自内心地感慨。

  总觉得这夸赞之言,听着哪里怪怪的。

  郁容懒得深究,想到聂昕之的说明,忍不住问道:“不久前听闻你又得回去南地驻守?”

  赵烛隐肯定地应了声。

  郁容又问:“蓝姑娘跟你一起走?”

  出人意料,赵烛隐摇头:“蓝儿身娇体弱,不宜长途奔波,再者,南地多穷山恶水,居住不易,我不忍她跟我吃苦……也不能让她留待清河坊。”

  所以……

  赵烛隐继续说:“我已捎书回府,夫人会遣人至此,代我接蓝儿去京中。”

  郁容默然,少刻叹道:“尊夫人真真胸怀宽广。”

  赵烛隐深以为然,赞了声:“夫人之贤良美名,誉满禁中。”

  郁容无语,微微摇头。

  恋爱脑的烛隐兄,渣得天然,双商也感人。

  怪不得,聂昕之没让这家伙知晓蓝儿存在的问题……

  恐是担心误了大事。

  两人叙着话,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嘈杂。

  发生了什么事?

  郁容疑惑,不待他走出门探明事实,就听一阵急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