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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2 / 2)


  秦家当然察觉到不对劲,但一想到秦氏女满脸的疣瘊,之前还撂下了狠话,一时之间拉不下脸。

  其后,路宝爱无意间救下秦氏女,然后找上了郁容。

  秦氏女被证明了清白,秦家顺势下了台阶,将其接回家。

  秦贺氏又惊又怒,简直气懵了,冲动之下不顾周密计划,拿出私人大夫赠与的毒药,亲自下在了汤药里,转头挑拨着秦家父子,让他们误相信郁容是庸医,抓错了药导致秦氏女中毒。

  若不是那位曾大夫临时上门,同时,汤药的主要成分有解毒之效,秦氏女怕是在劫难逃。

  郁容看到了秦氏女遭到迫害的前因,久久不能言语。

  然而……

  整个事件,有些地方说不通……其实另有隐情。

  真正的,让他三观崩坏。

  秦家一开始对庸医的毫无怀疑,乃至这一回对郁容没道理的怀疑,归根到底是秦家父子对秦贺氏的信重,进而信了她的颠倒黑白、迷惑诱导的言论。

  秦家长子相信秦贺氏,倒也理之应当,他们是夫妻。

  秦贺氏的贤惠众所皆知,即便她之前说了秦氏女的坏话,只当是哀极攻心,一时糊涂迷了心窍,待她重新振作,仍是一初那位贤淑能干的当家少夫人。

  秦家当家对秦贺氏信任无比,缘由则令人难以启齿了。

  扒灰者,翁媳有私也。

  重新拼好三观的郁容,只觉得囧囧有神。

  秦家那长子不说了,浪荡爱嫖就罢了,竟为此染上了花柳病,让人说什么好;

  秦家当家,在本地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正室逝去了好几年,可年轻貌美的小妾、通房少说也有十来个……怎么偏偏对儿媳妇起了心思?

  秦贺氏的想法,郎卫查清楚了,也十分奇葩。她觉得丈夫有病,生不出健康的儿子,所以就找上老子了。

  郁容长叹了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吐槽: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家子!

  最可怜的就是秦氏女,知书达礼,温婉淑丽,姿色亦是绝顶——本来已经说定了一门极好的亲事,却因着“患得”花柳病被退了婚。

  因其母亲去世得早,长嫂在她心里半是母亲半为闺蜜,哪料……

  蛇蝎为心意难测。

  “人都抓了?”郁容难免有些担心。

  秦氏女虽又逃过一劫,但她对长嫂信任有加,就怕一个不防备,再度遭到暗害。

  或是,理智近无,已有几分癫狂的秦贺氏,遭这几番失利,狗急跳墙,便不管不顾对其狠下毒手。

  邹禹城回话:“公子安心,昨日指挥使大人便对秦家有所怀疑,吩咐我等将一众人看牢了。现在证据确凿,拿秦贺氏已被逮捕,转交由提刑官深断。”

  闻言,郁容定了心,转而又想起一个人,再问:“那个庸医找到没?”

  庸医误人,为了钱而害人的医者,不管医术好或坏,就是个祸害。

  邹禹城道:“有秦贺氏的招认,那庸医插翅难飞。已有郎卫前去捉拿了。”

  郁容微颔首,将手里的折子交还给郎卫,决心除了秦氏女的病情,不再多加关注。

  跟逆鸧卫之前处理的大案重案相比,这一回秦家之事不过是个小案子。

  也就是秦家攀扯到了郁容,聂昕之算是“公器私用”了一把,干净利落脆地了结了这一桩案子。

  郁容觉得糟心得很,干脆也不多管闲事了,反正他的病人病情好转,暗害她的人也被抓了,无需他乱操心。

  又过数日。

  郁容再登秦家的门,给秦氏女复查,却被告知对方进了宁泰寺女寮,皈依僧教。

  尽管是带发修行,女寮戒律相当严苛,居士进去后不得擅出,外人也不得擅入。

  家中女性每月初一十五,可在女寮前院,探望半天。

  郁容微微怔了,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秦家当家的,被聂昕之吓了一通后,在这年轻大夫跟前垂首顺耳,但凡对方想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郁容遂知,秦氏女是自请去女寮的,秦家人一开始不同意,其便长跪不起。

  想到对方即使证明了清白,毁损的名誉无法挽回,嫁人怕是找不到像样的人家……秦家当家的就默许了。

  郁容皱了皱眉。

  秦家当家的解释:“我秦家不会置小女于不顾,银钱蔬粮、布匹药材,还有书本笔墨,小女但有所需,皆送上山去。哪日她想开了,家里也不多她一张嘴吃喝。”

  郁容没作评述,到底是秦氏女的私事,他无权置喙,只道:“令爱的身体需得长期调理。我开几个方子,你们照着上面抓药,定期送过去由她煎服。”

  秦家当家连连点头,满嘴的感激。

  暗叹了声,郁容不再多嘴,取纸研墨,提笔写着药方,写得简明又清楚。

  跟秦家当家交待完,他果断拒绝了对方的挽留,提着医药箱,毫不迟疑地离开了秦家。

  这里,日后无需再来了。

  “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