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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节(1 / 2)





  郁容听了,心里不由一松。

  唉, 他向来不是长于讲道理的人,说这一通真有些心累。

  心累也得跟这男人把话说清楚。

  不管是什么问题, 沟通是为交流彼此的思想与感情, 也避免一点芥蒂生成了嫌隙。

  以郁容对聂昕之的了解,尽管常爱腹诽对方小心眼儿,但如今次这般, 因着一声“老”的戏言而置气……是从没发生过的。

  事实上,也没觉得这男人是在生气,反而像是被什么给困扰住了。

  但以聂昕之的心性,如何会因蝇蚁蜗虫之人与事而觉困扰?

  便显得异常了。

  郁容不觉得,年富力强正当时的男人,真会认为自己“日迫西山”了。

  兄长可不是妄自菲薄的性子。

  不免感到担心。

  想着,今日对方原是去“上班”了,这才过了晌午,早不早、晚不晚的,突然回来,确有几许奇怪。

  种种想法,充斥着大脑,郁容表面故作沉默。

  不出他所想,聂昕之见他不吱声了,张嘴说明了起来:“有异人与我言语了几句。”

  郁容好奇:“谁跟你说了什么?”

  什么人那么大本事,几句话居然动摇兄长的意志?

  要知道,聂昕之的本性其实与聂旦几许相近,堪称为醒狂,除了寥寥几人,在他眼里皆可归纳为“无谓之人”。

  郁容在心里嘀咕着。

  真是……

  好气!

  想想嘴拙的自己,费了好大一通的口舌,却也不知到底有无成功开解这男人……

  觉得心气不顺意难平,不是理之当然麽!

  “一道人。”聂昕之简短解释,“言我活不过卅五。”

  郁容一愣,遂是怒了,也不管啥子不顺难平了,转身就要朝外走去,急道:“那道人现在在哪,一点儿口德没有,走,抄了他的场子去!”

  咳,这么凶不过是虚张声势,装个模样,好以缓解一下气氛。

  当然,郁容对这样的言论也是真的不高兴,谁没事喜欢听别人诅咒自己或亲近的人?

  这与迷信与否无关。

  聂昕之行动上相当配合,适时地拉着了人:“容儿。”他说,“莫气。”

  郁容故意不忿:“怎么可能不生气?就因着那人胡言乱语,害得兄长都不搭理我了。”

  聂昕之否认:“没有不搭理。”

  郁容绷着脸表示他不想听。

  聂昕之浅声道:“无谓之人说无聊之言,何需理会。”

  郁容破功了:“兄长这是打自己的脸?”

  聂昕之也不知听没听懂,却是应了一声“嗯”。

  郁容失笑,张嘴正要再说,忽而瞥了眼男人的神态。

  跟得了面瘫症似的,偏偏自个儿很神异地能读出一些情绪……

  哪天回到现代,说不准能混个微表情专家当当?

  赶紧收回发散的思维,郁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没想到兄长还擅长乐器,要不教我呗?”

  想当初上了大学,陡然就发现周围的伙伴们,会唱会跳、文舞双全,好像不会个一两门乐器,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作为连口哨都不会吹的半音痴,简直要自惭形秽死。

  勉强只好秀一手毛笔字,装一装那啥了。

  聂昕之二话没说,直问:“容儿想学哪一样?”

  郁容扫视着一大屋子的乐器,琴瑟琵琶什么的应有尽有,笑问:“兄长会哪些?”

  聂昕之有问必答:“箜篌……”

  没等对方说完,郁容出声:“箜篌?”

  对他来说,箜篌比编钟还陌生的感觉,难免觉得惊讶了。

  而且……

  潜意识里有偏见,认为这玩意儿是女性弹的。

  聂昕之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