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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节(1 / 2)





  聂昕之沉默,少刻,还是颔首以赞同。

  郁容见他这样“乖巧”,满意地微笑了,想了想,到底松了松口:“若真的要出门办事,兄长就别穿之前的那些衣物了,换些轻薄透气的。”

  没办法,逆鸧卫指挥使职责所在。

  处理苏家的事,聂昕之不可能真的缺席。

  好在这男人的伤势,确如其所言,无伤大雅。

  聂昕之“听话”地点了头。

  郁容勾嘴,张嘴正要再说什么,忽是想起一件事,便是迟疑:“苏家一旦被抄了,保安郎大人该何去何从?”

  聂昕之淡声道:“一富贵闲人也能当得。”

  被贬成庶民吗?

  郁容默然。

  即便苏重璧本人可堪称清流,但毕竟是苏家子弟,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苏家没了,他被削去官身,还能做个“富贵闲人”,恐是法外开恩了。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郁容轻道,“我瞧保安郎大人,一心只想着做个普通医者,没了苏家拘囿,或许能活得更自我。”

  当然心理上是不好受的。

  不过……

  这也是人家的事。

  诸多人与事太复杂了,寥寥言语说不清。

  正如兄长之言,世间种种,自有因果。

  他人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郁容关心这一声,是因着对苏重璧的印象不错,不免心有可惜,且……

  他想起了阿若。

  好一段时间没收到阿若的消息了,不知对方过得如何?

  敛起纷杂的思绪,郁容扬起笑,嘴上却故作唉声叹气:“哎,我突然好担心一件事。”

  聂昕之相当地配合,问:“怎了?”

  郁容回答:“我在想,百年千年后,史书上会不会留下兄长‘抄家王爷’的声名?”

  聂昕之漫不在意,只道:“身后名有何惧。”

  郁容闻言,含笑一拱手,打趣着:“兄长胸襟洒落,着实令容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听着没营养的话,聂昕之没作应声,抬起手,指尖轻触这人笑唇微弯的唇角,缓缓摩挲。

  郁容淡定地拿开了“咸猪手”:“别闹。”

  静以养身。

  大夏天的,还是少做些剧烈运动为妙。

  说着抄了苏家,聂昕之第二日果真调集了一营的郎卫,将苏家直接给围了。

  这是郁容听管事说的,没能亲眼看到兄长耍威风的现场。

  事实上,聂昕之直接要求他近日尽量待家里,莫出门。

  因着之前泼毒水一事,郁容尽管根本没遭到罪,却被某真正受了伤的男人给“看”得更严了。

  对此,他没什么被禁止行动自由的不满,知晓不过是兄长太紧张了。

  作为一个宅,郁容其实对出门没多少执念,没特殊需要,在家里闷上几个月也不觉无聊。

  哪里有闲心无聊。

  为了“备考”,光“复习”就占据了几近全部的空暇。

  郁容之所以这么慎重,是因为这一回,他想参加越大等级的考核……升级是附带目的,更重要的是借机突破一下瓶颈。

  除此,他还代替比他更忙的男人,教课。

  刚被官家授予此重任时,郁容简直不知所措。

  按照这个时代读书人的标准,他就是个半文盲,读过的经籍可能连盏儿都不如……寻常除了看医书相关,就是看话本啊风俗志的,都不是“正经”的书。

  官家放心得很,只说看他心情随意教。

  郁容不由得无语了。

  跟一帮小萝卜头面面相觑,迎着大家好奇的目光,为了不堕长嫂……口误,为了担得起一声“哥哥”,他只好赶鸭子上架。

  不想误人子弟,郁容决定教导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医术。

  没有教案,回忆着自己背过的经典,他清了清嗓子,念念有词:“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登天……”

  《黄帝内经》才背诵了一句,就被好动的盏儿举手打断。

  “匙儿哥哥说的是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