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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剑器近第六折下(1 / 2)





  然而风茗仍旧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砚卿回身后不及闪避,亦是有所顾忌似的压抑住了手中本能便要反击的伞。

  短剑在他一双澄明的眸中映出一道极亮的剑光,在一声极轻的血肉撕裂声中没入了他后心略偏几寸之处,而沾血的剑尖又从他身前刺出,淋漓地落下几滴血珠。

  风茗紧咬着下唇看着自己握着短剑的手,而后又有几分僵硬地小心翼翼抬眼看向沈砚卿,而后者微微低垂着眼帘脸色苍白,却仍是在察觉到风茗的目光之时轻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呵,这都下不了手?”风萦冷笑着将剑猛地拔出,又以同样的动作挟持着风茗后退了数步,“沈砚卿,你也不过如此。”

  “与此无关……”不料沈砚卿虽是声线虚弱了几分,仍旧是毫不在意地嗤笑起来,转过身看向风萦,“不过风萦小姐的这句话……真是没有一点新意……”

  风萦微微抬起下巴,颇为不屑:“事已至此,你输了。”

  身后的几名打手在其中一人的引导之下,无声地掠身向前。沈砚卿看也不看,冷冷地笑着轻旋伞柄,将手中已经破得不成模样的伞向后径直掷出。

  青竹伞的伞面早已碎裂剥落,只剩下了伶仃的骨架。削成修长月牙形的伞骨锋利如刃,此刻虽已有半数折断在了恶战之中,仍旧可见挺立的伞骨上森森地溅满了血迹与碎肉。

  “呲”。

  那血淋淋的伞尖刺穿了当先领导着那几人袭击的打手头目的咽喉,他的口中喷出一道血柱,脸上的皮肤已瞬间被旋转着的锋利伞骨刮得血肉模糊。

  剩余的几人慑于沈砚卿余力尚存,一时皆是不敢妄动。

  “风萦小姐当真觉得……你赢了么?”沈砚卿借机稳了稳气息,复又意蕴不明地笑了起来,“看来果然是你在此玩得太尽兴了。”

  “你想说什么?”风萦心知他如今撑不了多久,索性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语调挑衅。

  沈砚卿戏谑地笑了起来,反击道:“你猜?风萦小姐,看一看此处的人数,好好地猜一猜吧。”

  “你……什么时候设下的埋伏?”风萦环顾了一番,似是终于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秦风馆的其他人呢?”

  “自然是如你所想。”沈砚卿好整以暇地看着风萦的神色一瞬变幻,语调依旧戏谑,“不然风萦小姐以为,沈某因何而孤身赴约,又为何会迟了这么久呢?”

  而风茗自方才开始便一直紧紧地盯着沈砚卿苍白的面色,良久似是终于明白了什么,脸色倏忽变得极为复杂。

  “呵,那么沈公子可当真是殚精竭虑呢。”风萦咬牙切齿地回敬了一句,复又盯着他的脸色冷笑一声,“只可惜似乎方才将九小姐作为弃子杀死更稳妥些呢……我没有看错的话,你的后心似乎有旧伤呢,如今新旧伤势交叠又折了武器,沈公子当真觉得自己能活着离开?”

  剩余的几名打手此刻齐齐暴起,拔剑掠身刺向手无寸铁的沈砚卿。

  “风萦小姐该不会觉得,沈某只会舞弄这些风雅之物吧?”

  沈砚卿话音未落而身形已动,浸染血色的天青色衣袍翩飞而起。这一次甚至还来不及看清什么,寒芒纷转之间,剩余的那几人便已被一击封喉。

  “别过来!不然你等着为她收尸!”

  风萦在血光飞溅的一瞬便知情况不妙,一手制住风茗执剑的手,一手扼住她的咽喉猛地后退了数步,扬声威胁道。

  “哦?风萦小姐似乎有些不冷静呢。”沈砚卿手中握着一把精巧的黑色袖剑轻声笑着,逼近她的脚步却是立刻停了下来。

  “我似乎听义父提及过,这剑法还有后心的旧伤……你到底是什么人?”

  风茗明显地感受到风萦的气息已然有几分慌乱,手中的力道不觉也轻了几分。

  “这很重要么?风萦小姐?”沈砚卿盯着风萦的一举一动,语调之中有轻微的惊讶,“这些陈年的旧事,也真是辛苦风归藏居然还能记住了。”

  然而风茗在风萦的禁锢之下,呼吸仍旧几分困难。她一面挣扎着喘息,一面根据风萦紧贴着她的身形,暗自估算着她的心口位置。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你当真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