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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年下]_69(2 / 2)

  林昭玄等人频频看沈郁,希望他能说句话,并不是阻拦什么的,而是想看看他,他今天太沉默了,放权也不是这么种放法的。

  可沈郁只是低着头,玩他衣服上挂的一方佩玉,那佩玉雕的是很漂亮,是一池荷花,这块玉材质非常好,褐色的地方是池塘,池塘里一池荷叶,那层层绿意之间一朵纯白的莲花,整个雕工美轮美奂。

  恭王爷已经看了他很多次,也因为他这块玉,他觉得这块玉莫名的眼熟,仿佛在哪见过一样。他心里有些不屑,嘴角微微的勾了下,沈郁确实跟这白莲花一样,面上纯洁,脚下不知踩着多深多脏的泥。

  因着沈郁不吭声,所以林昭玄等人也就随着其他人附和萧祁昱,他们都还记得沈郁说的话,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整个朝堂终于和乐融融了,和乐融融的同时,他们也在猜想这两个人这是又怎么了?

  太不寻常了,这么想着他们终于都小心的抬头看他们俩,这么一看才发现这这俩人都瘦了,萧祁昱是因为守孝,瘦了也是情有可原,那沈郁是为什么瘦了呢?难道真如传言中说的那样,他追思太后?那真是最大的玩笑话。

  朝中所有人都知道沈郁与太后关系极差,皇上去边关之后,沈郁从来没有踏足过柳太后的宫殿,见了她也从不打招呼,据说太后病重就是他气的,他去了趟太后的宫殿,于是太后第二天就死了。

  所以一定不是这个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出什么事了,难道是皇上要收回权利了?那可真是……普天同庆了,柳太后倒是死的值了一次,众大臣们说不清什么感觉,自古皇上掌权是应该的,但是沈郁这些年掌握大权,这么突然的放权,他们也不太适应。

  不得不说沈郁这些年很失败,他自以为笼络了所有的人,可不知公道自在人心,那些但凡有点儿风骨的大臣们心中的圣主依然是皇上。这是天道轮回、乾坤风骨,这是万世流传、历朝历代传下来的忠君思想。

  这也是沈郁自己走出来的结果,他当权的这些年没有做过几件正经事,行贿科举、赈灾失利,拉拢权臣,无视皇权,一张嘴巴得罪了无数人,霸占着萧祁昱则得罪了天下人。

  人总是会记着别人的缺点,然后无限的放大,放大到掩盖他的功劳,更何况沈郁还坐在摄政王的位置上。摄政王的位置有几个能做好的呢,历朝历代都没有啊。

  然而不管众臣子如何猜想,萧祁昱始终没有再给他们解释,他最后道:“众卿若没事,今日早朝就到这里,退朝吧。”

  他在最后的时候终于看了一眼沈郁,面如寒霜,眼神如冰,然而沈郁始终没有抬头,还在玩着他手里的玉佩,仿佛那块儿玉已经成了他眼中的无价之宝了。

  萧祁昱冷冷的转身而去,手指紧捏,卡在肉中的疼让他脚步没有乱。

  他走了之后,众大臣才从地上起来,恭王爷站在最顶头看着萧祁昱的背影走远,心中如海浪翻滚,然而面上却一片平静。

  他回头走的时候也看了一眼沈郁,沈郁也如他一样,面沉如水,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恭王爷也没有说什么,他的心中也乱糟糟的,绝对没有其他大臣想的那么美好,萧祁昱回来的这几天从没有召见过他。

  那种冰冷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他的计划绝对不可能泄露,连沈郁都不知道呢,他藏在宫中的人有二十多年,没有人会知道,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出在他的儿子身上,萧祁昱难道知道他儿子跟这个该死沈郁的事了吗?

  沈郁就是个祸水,他不仅把揽朝政大权,还把他儿子的魂都勾没了!恭王爷咬着牙关,硬是没有做出不合适的动作来,忍过气之后,他大踏步的走出去了。

  等恭王爷带着他的人走了后,林昭玄才上前看沈郁:“王爷,我们也走吧。”

  沈郁点了下头,扶着座椅站了起来,他一路上也不说话,径自往宫外走,他要回家去,四小姐在家准备嫁妆,他要好好看着,别让她搬空了。

  后面的大臣沉默的跟着他走了一大段,眼看他要上轿了才纷纷要跟他说话,沈郁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你们说的我都知道……等等吧。”等什么众人都不知道,但是听出他的不适应来了,他的嗓子明显是哑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爷不是不说话,而是说不出来了。

  林昭玄咳了声:“王爷你没事吧?我说你怎么穿这么多呢,是偶感风寒了吧,微臣家中有一支百年的人参,等会就给王爷送去。”

  沈郁摆了摆手,不再说话,林昭玄也就自告奋勇的把后面的一大波众臣给挡回去了:“王爷病了,就不要再劳烦他了。王爷说让我们等,我们就等吧。”

  第9章

  沈郁并不是拿骄,他是真的不舒服,回到家中倒头就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睡觉。他这些年很少生病,锦衣玉食的,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所以要生病也难,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像是怎么也好不起来了一样,只不过一场感冒而已,却要跟要他命一样,沈郁在梦中死命的挣扎,他不想死,不能死,他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那得让恭王爷笑死啊。

  老御医摸着他混乱的脉象皱眉,四小姐在旁边看着他,希望他能给个好话,但是御医却问她:“郡主,你有没有哪儿感觉不适啊?”龙凤胎之间是有些许的联系的,在这种病根隐晦的时候,他也束手无策。

  四小姐都快哭了:“没有啊,我哥他很少生病啊,我生病他都不生病的,还有前几天御医你不是说他是风寒吗?怎么就是不好呢?都喝了好几天药了啊。昨天还跟我说话了呢?怎么又病了呢?他……他……不会是真的……是被柳太后……”

  她急的颠三倒四,就是不敢说那些混话,那些市井百姓说的混话她其实都听去了,只是压在心里不敢想。

  老御医听着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沈郁灰白的脸道:“郡主不要着急,王爷病情反复也是有过的。”

  四小姐看着他:“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呢?我们俩身体都很好,御医们还说很少见我们这么健康的龙凤胎呢。”

  老御医轻轻的叹了口气:“郡主小的时候的事不记得,我记得,你们两个的出生非常艰难,老王妃就是这么去的。”

  他看到四小姐眼泪掉下来,才恍然发现自己的话不对,忙补充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

  哎,龙凤胎本就难生,老王妃生他们俩的时候年纪还大了,所以生下他们俩后没有多少日子就去了,这也没有办法的事,他那个时候也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