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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他独独是对她,动了心。

  “你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模特动心吗?”月见扬起小脸来,看着他。

  洛泽有一霎的出神。他想起了过往,想起了许多,她确实是第一个。

  他很诚恳地点了点头。

  月见看见,他的颈项红了。

  “阿泽,”她忽然软软地唤他。

  似是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洛泽微眯起眼睛。

  “我的那一尊雕塑,你别拿去参赛好不好?也别拿去估价待售。那一尊雕塑,只有你和我能看见,能拥有。属于你和我,我们的共同完成的作品。”

  “好。”洛泽答。

  其实做那种雕塑,时常犹如魔咒,因为要长时间凝望对方的身体,对方的眼睛,所以最后,互相顾盼的二人,都会变得相爱。这也是为什么雕塑师不愿对自己的模特付出任何情感的原因。

  “现在就继续完成它吗?”月见看着他,目光纯稚,脸庞陷入淡淡的光晕里,美丽得朦胧而不真实起来。

  但她的身体是真实的,是他刚才所触碰过的。他看着她,她一颗一颗地解开了睡裙上那一排细细的扣子。

  裙子掉到了地上,她的目光,越过虚空注视着他。

  在暗夜里,他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夜色正好,玫瑰盛开了。

  第20章 花瓣纹身

  月见成功地让洛泽看见了那个纹身。

  粉红的三片大马士革玫瑰形状完美, 犹如丝绸般滑腻,被她晶莹的肌肤衬托, 那花瓣纹身似要透明了般。花瓣轻盈, 正好覆盖在她的箭头伤疤处。

  她的身体更美了。

  洛泽听见了自己的灵魂在叹息。

  他有些拘谨, 反倒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了。那个比她还高的盛水用的大陶罐也从沙漠空运了过来。此刻,就安放在这间卧室里。这间卧室, 本来就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有时为了方便,洛泽会选择在这里工作, 而不是到地下室。

  洛泽将连通卧室的那道暗门打开, 一间小小的工作间出现在俩人眼前。他将里面的灯按下, 黑暗的工作间突然就变得光亮如昼。

  刺得月见微微眯了眯眼睛。

  “你到里面去吧!那个大陶罐就在里面。”他的声音, 在夜里听来,居然有些颤抖。

  月见走了进去。看见左角边上,铺了一张洁白无比的长毛绒地毯。一如, 他在沙漠里那间卧室一样。那个巨大的大陶罐就放在地毯上。

  他的声音平淡了起来, “你伏到大陶罐上去吧。那里有毯子,你站着, 脚不会冷了。”

  月见没有再做出引you他的举动。乖乖地走到了白色地毯上,她按着原来的姿势伏到了罐身上, 挡住了那香艳的身体曲线。但到底有些拘谨,她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看向他了。

  她并非真的那么大胆,只是因为喜欢他。希望能将最好的自己呈现给他,也希望他能将最好的自己记住, 深深记在他的脑海里、视网膜里,而非一张纸上、一块画板上、或是一座雕塑上。

  洛泽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把身体再转过来一些,”见她侧着身再移了一点,身体曲线曼妙若隐若现,可她那对美丽的眼睛有些低垂,他看不清了。“把脸抬起来一些,我想看着你的眼睛。”他的声音暗哑,似在用灵魂来说话。

  月见怔了怔,慢慢地抬起头来,她的一对眼睛朝他远远盼来。

  她的一对眼睛会说话。

  洛泽眸光闪了闪,凝视她,可只听见自己的一颗心在狂烈的跳动。然后,他看见,她一对脉脉含情的眼睛闪烁不定,她的脸红了,长睫毛抖了抖,她垂下了眼眸,是因为害羞。

  她的一边手自然地垂下,搭在了纤细迷人的腰线处,然后是她的臀,那么完美的曲线,上下起伏延伸至一双性感匀称的长腿。他提醒了一下她原来是双手贴着罐身的姿势,她红着脸照做了。

  他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勾勒她的身体。然后再回到她的眼睛,她正注视着他。

  “又不是没有为年轻女孩做过雕塑。干嘛这样看着我?”她调侃,借此打发尴尬,“你最喜欢的《喷泉边》那件作品,那位外国少女多美。”

  洛泽轻笑一声,“从没有过。”

  他没有明说,但她听懂了。他为许多女人做过类似《泉》那种类型的雕塑,但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他只为她,动了心,动了情。

  他的回答,让她莫名地欢喜,眼睛璀璨明亮得不可思议,如一双明月投影到了平静的湖心。可她的唇轻启,想说什么,却什么也忘了,只顾看着他。

  她的眼神,有过挣扎,有过矛盾,有过迷惘,有过爱恋与渴望。

  他把这一幕定格了下来,永远地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与视网膜里。他想,她做到了,她让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她了。

  忽然,却听得她噗嗤一声笑,“你做雕塑,不需要工具吗?就对着那座白泥雏形发呆?”

  洛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为她着迷,早已忘了一切。

  有些无奈,洛泽笑了:“今天就到此吧。明晚,等我准备好一切工具,我给你雕像。”

  天色微晓,一个夜晚过去了。

  他是不敬业的,甚至连工具都忘了准备。可事后回想,月见不禁臊红了脸,是她脱衣太快,把他给吓着了。

  他又是敬业的,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碰触她。

  哪怕他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她的身上,在那三片粉色玫瑰花瓣上。

  那座雕塑,他用铅笔,在“她”的左胸处画上了那三瓣玫瑰花,如同他为她打上了,只属于他一人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