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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在侧第9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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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仙仙一身素服,行止得体。

  两个朋友见了面,公孙佳为江仙仙又介绍了乔灵蕙,两人再见过礼。

  乔灵蕙道:“你们聊,我去看看普贤奴睡着没有。”

  江仙仙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有一件为难的事儿,须得对药王讲。”

  公孙佳道:“什么事?”

  江仙仙道:“你遇到这样哀凄的事情,我本该来与你道个恼,陪陪你,不该做别的。不过,这件事很重要。”

  “你说。”

  江仙仙这才说出一番话来,原来,皇帝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一直要给姨妈操办完后事之后再回宫。这哪行?赵司徒直接炸了!联合了容尚书、李侍中等人,就要劝谏。可几个人又不能闯钟家后院——皇帝还在老太妃院子里呢。闹前面灵堂的事儿,他们为了捍卫礼制真能干得出来。

  没想到才起了个头,太子出来了。三人想让太子劝一劝皇帝,因为从以往的表现来看,太子对老太妃没有那么过份的尊重。结果不知道太子是不是也吃错了药,昨天晚上还对赵司徒说得好好的:“阿爹贵为天子,虽有重责在肩,诸位总要容我父子有任性的时候。就一晚,明天阿爹要再不回宫,我来劝。”

  今天一见,太子变卦了!

  他居然说:“诸位,我们也是人,就不能有点喜怒哀乐了吗?”

  这太子比皇帝多了几分儒雅守礼,少了一丝霸气,他说这个话比皇帝说这个话还让赵司徒心里发毛。不敢催了。

  李侍中的侄女是皇帝的婕妤,她昨晚回宫,今天又来了,李侍中联络上了她,打听消息。一来二去,让他听到昨天公孙佳劝走了皇后等人,容尚书想起来还有公孙佳这么个人,就想死马当活马医,甭管是谁,能把皇帝劝回宫,就行!

  这便有了江仙仙来带话。

  江仙仙道:“无论郡王、长公主还是公主、驸马,都不愿意开这个口,我知道很难,你要是为难,我就告诉他们,你悲伤过度,哀毁过礼,不能见他们。不过,这个事儿你还是,嗯,据我看,陛下是稍稍有些……过了。一切,你都自己斟酌,原本钟家的事儿,外人也不好过多干预的。”

  公孙佳道:“看你面上,我见他们。”

  这几位,平常想见都见也能见着,想跟他们聊正事儿,公孙佳还是不配的。有个机会,她就要抓住。

  第78章 平视

  要见这三位老人家, 公孙佳一是得出得了钟府,二还要有一个合适的地方与这三位见面。总不能冲到前面去,在灵堂上跟人对质。

  公孙佳一琢磨, 就找到了钟佑霖,还是得麻烦他来安排一下,将见面的地方定在湖阳公主府。那里既离得近,又不是丧礼的主场,即使争执起来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注意。又是钟佑霖的家,钟佑霖可以帮忙安排。

  公孙佳觉得, 她这个表哥虽然看起来不像是个干正事的人, 比起一般的纨绔子弟来, 他还是能够做一些事的。

  钟佑霖被请了来,听公孙佳说:“八郎,有件事儿, 你再帮我一下, 好不好?”

  “好好好, 什么事?你说!”

  公孙佳道:“刚才容家娘子来传话, 外面有我要见我。”

  钟佑霖警觉了起来:“谁?!”

  “赵司徒、容尚书他们几个。”

  钟佑霖的脸色微变。

  一般人看钟佑霖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傻子, 人生所有的技能点都点在了投胎上,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本事不大,有什么大事他也不冲上前,家进而人让他做他才做。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优点还是个缺点,不过有用到他的时候, 他也能跑个腿, 倒比许多他的“朋友”强不少。

  也就是说,他是办过事的。

  今天这一次,赵司徒等人要见他表妹, 他拿过来按照他自己的标准一衡量,觉得不太行。

  容逸那样的年轻男子见他表妹他不乐意,是因为孤男寡女的说不清楚。赵司徒等三人要见公孙佳,他又怕这三个人欺负他表妹年幼。不止这三个人,好些个朝中的老臣这两天都在着急上火的,有劝钟祥的,有找钟保国的,有找钟源的,就一个意思——得让陛下回宫。

  钟佑霖这两天忙前忙后的跑腿,听了见了不少。

  他是不愿意皇帝回宫的那一种人,见得多了,哪怕心眼不够多,也能猜出两分来:“好哇!他们劝不动陛下,说不动阿翁,就来找你了?不行!有什么话,让他们找阿翁说,真是的,一个个都德高望重呢,怎么找到你来了?”

  公孙佳道:“难道要等到他们闹起来?咱们是不怕他们闹的,可是殡事上闹起来,太不好看了。再说了,在舅舅家,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要说得过分了,我扭头就走。我是晚辈,要是不去,可就有点失礼了。”

  钟佑霖犹豫了一下,道:“那好吧,我送你过去。”

  “你先把几位老人家安排过去。”

  “哦,对!”

  钟佑霖正年轻,动作很快,将表妹、赵司徒双方安排了湖阳公主府左路一处小花厅里见面。公孙佳这里是阿姜、江仙仙、荣校尉陪着,乔灵蕙帮她在钟府里打掩护。赵司徒等几人带着容逸、李岳等几个子侄,公孙佳只认得他两个,另一个年轻人想必是赵司徒家的,她没见过,不好说。

  两下见了礼,分了宾主坐定,钟佑霖虎视眈眈的,公孙佳道:“八郎,你帮我到外面看看,别让人来打扰了。”

  钟佑霖不动,荣校尉道:“有我。”

  钟佑霖才放心地出了门,抱着胳膊站在门外,就等表妹出来。

  公孙佳道:“见笑了,自幼家里人太疼我了。”

  赵司徒慈祥地说:“这是福气,是好了。”

  三人交换了个眼色,却是由公孙佳最熟悉的容逸来做解释:“府上遇到这样的事情,本不该来打扰,情非得已,只好请县主来商议了。我们想,或许只有县主才能做成这件事。”

  公孙佳道:“世间能人何其多?听你这么说,我害怕了。”

  容逸噎了一下,笑容有点无奈,看了一眼容尚书,容尚书点点头。容逸才说:“是实情,我们俱已无奈了。”

  公孙佳只管坐着,不说话,容尚书等人先熬不住了,容尚书清清嗓子,说:“十九郎说的是实情。”

  公孙佳对他欠欠身,等他的下文。一屋子的人都是好耐心好涵养,公孙佳脸色没变,容尚书的语调也没变,道:“听闻县主劝走了娘娘们,我等却是为陛下而来。陛下痛失亲人,我等也是感同身受,只是一国之君,不能久离宫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