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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2)





  啵……

  宁寒栖怔住,抬眼看到卫则炎得逞的笑意,以及感受到自己唇边刚刚轻如羽毛的一吻。只听卫则炎说道:“我知道了七七,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宁寒栖面红耳赤的说道:“人家不过是担心你,很烦吗?”

  卫则炎摇头,说道:“不烦不烦,七七也不用担心。你看,我的手不是没事吗?而且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流很多血,七七不担心了?”

  宁寒栖托着腮,一脸认真的说道:“倒是从侧面印证了,你的病已经好了的证明。”

  卫则炎:……七七宝宝说起话来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

  宁玹这次终于知道要敲门了,卫则炎和宁寒栖立即稍微分开一点,宁寒栖说道:“进来吧爸,您起床啦?”

  宁玹掩去眼神里的一些不自然,说道:“这两天……累了些,所以睡过头了。你们俩怎么了?吵架了?”

  宁寒栖自动给老爸找台阶:“可能是这两天感冒刚好的缘故吧?呃……我们俩没吵架,就是啰嗦了他两句。告诉他千万小心不要受伤,他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啊!医生也叮嘱说不能受伤,尤其是不能被利刃割伤。你看看,他今天不知道从哪里弄了道口子出来。”说着他抓过卫则炎的手,被包成粽子的手亮了一下相。

  宁玹:……不过是割破了道口子,包成这样不觉得热吗?

  卫则炎说道:“我没事,不是已经好了吗?七七别担心了。”卫则炎忍不住想笑,他其实并没有把这道伤口放到心上,因为当时根本就没觉察到。他在用镰刀割玫瑰花株旁边的一片杂草,但对于一个霸道总裁来说,镰刀实在有些不好掌控,于是一不小心割破了一道口子。一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回到家才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疼。不过两公分的一道划破真皮层的伤口,流了点血,但真的不疼。结果就实宁寒栖小题大做,数落半天。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是自己身体好了,如果在是从前,别说两公分的口子,一公分的口子都会血流不止。面对这样的关心,他怎么可能有脾气?只好乐呵呵的听着,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就用嘴巴堵住他的嘴巴。

  玫瑰花园种了差不多一半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卫则炎窃喜,他要赶在一周后的招标会开始前把这片花园弄好,然后告白他的小七七。如果能顺便把小肉包吃进肚子里,那就再高兴不过了。

  秦战大叔一早就被叫去帮忙开大卡车运土了,因为宁晨华发现秦大叔的驾驶技术非常好。不论什么样的机动车,最多摸索个十几分钟,绝对上手就能开,半小时就能开到十分熟练。小伙子们惊为天人,都觉得这位大叔是个天才。

  秦大叔不但会教年轻人学做人,还会时不时的给大家带来不少惊喜。对于妇女同胞来说,这个长的虽然不如族长,却也十分养眼的男人还挺有幽默感的。对于为数不多的壮年男人来说,都觉得这个叫老秦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一看就知道跟普通小老百姓不一样。

  此时此刻,秦大叔正拉了一车土卸到准备建成薰衣草庄园的洼地里。这里地势稍微有些低,又不像东边的玫瑰花园规划区域一样有一条小河道可以排汛。所以大家只好将低洼的地方垫高一些,再做出一个由低到高的坡度。高处做几个类似love的字母,或者弄几个木风车,再做几个秋千,营造些浪漫的小氛围。

  秦战抹了把汗,摇下车窗,问道:“晨华,还有几车?”

  宁晨华答道:“还有最后三车,辛苦了秦叔。”

  秦战答道:“不辛苦,没事儿,中午管饭吗?”他来之前给宁玹做了粥,盖在锅里,中午饭点儿差不多到了,显然没办法回去吃了。

  宁晨华答道:“有,我媳妇烙了韭菜合子,大叔敞开肚皮吃!”

  秦战点了点头,说道:“嗯,管饱就行。”

  宁晨华笑出一口大白牙,说道:“这话说得,还能不管饱?”

  秦战嘿嘿一笑,到中午的时候宁晨华才跌破眼镜。一共烙了十张饼,大叔吃了整整六张。旁边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宁晨华只好让媳妇去隔壁村买点儿炒菜来给大家充饥。以前一直听寒栖叫秦大叔饭桶,今日一见,秦大叔哪是什么饭桶?这明明是口饭缸!

  好家伙,这要是生在贫苦百姓家,估计都养不起。

  吃完饭后秦战拉完最后三车土,打着赤膊坐在田梗上休息。他身上有不少伤疤,作为一名军人,这些伤自然避免不了。孩子们好奇,就围着他问东问西。他也不恼,和孩子们逗闷子。他性格也算平易近人,就是那张脸如果冷起来,会吓得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比如此刻正在接电话的他,一开始还乐出一口白牙,下一秒眉心却紧皱起来。脸上森然欲出,重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另一端的胖子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说道:“老大……这真是活见了鬼了嘿!老三的儿了,就那小天真,我大外甥!他……他和你,真……真的有血缘关系!”

  第51章

  小天真……他,真是我的孩子?

  强烈的不可思议后,秦战脑中的情绪瞬间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狂潮在四肢百骸以及太阳穴两端涌撞着。宁玹,小哭包,你真是够狠!我明白你的苦,也明白你的痛,也知道我们之间的种种误会。

  可……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们分开二十年,更让我们的骨肉分离二十年?秦家给你的伤,秦家给你的痛,你可以全都报复在我身上。但我求你,别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我们,也惩罚我们的孩子,可以吗?

  旁边围着秦战的孩子们不自觉的排成一排,站在不远处仿佛犯错般的静静望着他。而秦战却在波涛汹涌的思绪乱窜后,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脚下生风般的往回走去,直到冲进宁玹房间时心来猛然冷静下来。

  因为他看到宁玹在睡觉,侧身躺在床上,眉心微皱着,川字纹仿佛镌刻在了秦战的心头一般,传来阵阵刺痛。这个男人,这个自己朝思暮想了二十年的男人。这个自己为之努力奋斗七年,作死十三年的男人。此刻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心头似乎有化不开的怨怼一般。他好看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却又与这个世界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造成他们分离的,不是宁玹,而是秦家。造成他们骨肉分离的,不是宁玹,也是他们秦家。而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去怨他?而他身为一名男子,隐忍二十年为自己养育骨血,这种苦楚又是谁能忍受得了的?先不说怀胎十月的艰辛与一朝分娩的疼痛,单单是将这孩子拉扯大,他都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你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为什么还要任凭这个你恨的人的孩子在你的肚子里孕育?为什么还要将这个你怨的人的骨肉抚养成人?

  秦战的心里满是心疼与自责,如果当初自己抓住他问一句。去他妈的伦理道德,去他妈的尊重他的选择!去他妈的不打扰他的平静与安宁!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即使他真结婚了,拆散他们啊!

  明明是我,太看轻我们的感情。他对我那么依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结婚生子?这个孩子明明他妈的就是我自己的!

  秦战猛然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到宁玹床前,双膝同时跪到了宁玹面前。右手颤抖的伸出,拂上宁玹眉心的川字纹上。他心想:“能不能用我仅剩的,为数不多的生命,消除你心中的怨恨?尽我余生所能,让你快乐起来?”

  秦战的手在宁玹眉心摩挲着,宁玹却睁开眼睛,将他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拿了下去。秦战怔了怔,嗓音沙哑的说道:“你醒了?”

  宁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战,说道:“本来就没睡,再说,就算睡着了,就您刚刚的动静,睡得再沉也醒了。怎么?这是唱的哪一出?自虐?”说着他撑起身子,倚到床头上。刚坐好,却被秦战扑上来抱了个满怀。

  宁玹被他抱得紧紧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动了动,说道:“大白天的,别这样。孩子们都在,不合适。”

  秦战却没放手,在他耳边说道:“进部队后,我被秘密送去了隼巢。虽然感觉到情况不对,可为了这三年的约定,为了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我隐忍三年,拿到最高荣誉成功退役。回去后我才知道,秦家把你害惨了。他们送我去隼巢,为的也是将我远远的支开。三年时间,什么样的感情也淡了。可他们不懂,不懂我对你的心。回来后我从胖子那里知道你经历了什么,照片是假的,录像带也是假的。我没有订婚,更没有和别的女人男人不论什么东西发生过任何不正当关系。他们不懂,睡过这样的美人,这世界上他娘的还有什么人能入得了眼?”

  秦战的眼仁儿充血,似乎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这怒火是为自己,也为秦家强加给宁玹的伤害。本来他可以在清大继续读研,做他喜欢的事,也许会在国学圈取得很大的成就。就因为他和自己谈恋爱,毁了他的一切,伤了他的情,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小村子里,永不见天日。

  宁玹有些意外,为什么他来了那么久不开口,今天却忽然要对他说这些。

  秦战接着说道:“我是个做事很果决的人,可一旦遇上你,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当年我回来以后就要跑来找你,结果被大夫人关了起来,关了整整半个月。放出来以后,不论去哪儿都有人跟着。我知道,如果不在秦家混出个地位,我这辈子也别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我花了整整四年!才让秦家人,把我视为继承人培养。我也在老太爷的扶持下,坐上那个秦家人人都在盯着的位置。掌权的第二个月,我就跑来找你了。当时……我来之前,大夫人给我过一张两个孩子的照片。她告诉我,你已经结婚生子,并给我看了你们的户口本扫描页。那对双胞胎和你的关系,的确是父子。可我不信,一定要过来找你。可我在村口,刚好看到你和一个女人,两个孩子其乐融融的模样。”

  宁玹怔了怔,这件事他听胖子说过。这应该就是导致他们分开后面十几年的原因了吧?

  秦战压仰着声音,接着说道:“回去以后,我又回了隼巢,做了隼爪(zhao)。你知道什么是隼爪吗?就是利器,放出去,干最危险的,最拼命的,最九死一生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