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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另许后他悔了第4节(2 / 2)


  概是被这短短两个字鼓舞,段简璧竟对晋王抱了期待,一时忘了其他,一双小手很自然地搭在贺长霆左侧臂膀,目光灼灼看着他。

  但她仍是有些紧张,手下有些小动作。

  女郎满心等着男人的回答,全然不知自己柔软的小手落在紧实的臂膀上,甚至不自觉地捏了捏,在男人看来是何行径。

  贺长霆记得,小公主们对他撒娇、央求于他时,总是扯他的衣角、摇他的手臂,也是这样眼巴巴看着他。

  他顿了顿,抬手拨开那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手,一边自己打着香碱,一边说:“明日还有公务。”

  段简璧眼神暗下来,轻轻“哦”了声。

  是啊,王爷为了公务,连大婚都没亲自出场,何况是回门认亲这等小事。

  可一想到姨母在段家的处境,她又觉得,或许能再争取一下,公务再忙,吃个饭的时间总要有吧?

  “王爷只管忙,午食到家中吃便可。”

  只要贺长霆应允,她明日回门就可提前与家中安排,备下午食,如此一来,就算贺长霆没有陪同她,至少也叫府里人知道,王爷只是很忙,并非有意冷待她。

  不料,贺长霆仍是没有痛快地答应她,只是说:“再看吧。”

  每次征伐过后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重新布防、官员调动、抚恤阵亡将士家眷,常常一忙就是一整日,他素来都是在官衙简单吃些东西,聊慰饥肠而已,没有大把时间去应付美酒珍馐之中的复杂人情。

  段简璧虽失望,却也没再多做请求,见贺长霆自己打香碱,似是不须她伺候了,便往后退开些,垂眼站着。

  打完香碱,贺长霆要起身换到另一桶清水里,见段简璧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直言道:“你还不走?”

  她今晚这场殷勤,大约就是为了回门一事,他已经明确告诉她,明日视情况而定,她再要纠缠下去,也是这个结果。

  他声音冷冷淡淡,又是赶她走,段简璧愣了愣,听出他的厌烦来,想是自己不该提要他陪同回门的事。

  一阵酸意直冲眼睛,段简璧微微福身道句:“王爷息怒。”匆匆退出了盥洗室。

  贺长霆却愣了下,她方才说话时,声音有些不对,竟像是哭了?

  他不明白,有什么好哭的?

  沐浴完毕,出来盥洗室,贺长霆习惯性地朝卧房走去,将到房门口,看见门外侍立的几个陌生丫鬟,房内影影绰绰的身姿,再次意识到这房里住得不只他一个人了。

  他停驻脚步,站了会儿,不知为何又想起方才女郎离开时委屈的哭腔。

  他自认没做什么惹她哭的事情,她就委屈成那般模样,实在有些棘手。

  “去书房。”贺长霆领着赵七转身走了。

  几个丫鬟眼睁睁看着王爷明明到了门口,忽然又折去他处,面面相觑少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几个丫鬟是段瑛娥挑出来的,自然不会真心侍奉段简璧,对这等情形反倒喜闻乐见。

  房外的骚动传进了房内,段简璧正坐在妆台前通发,闻声便要出来查看。

  符嬷嬷按下她肩膀,示意这种小事不必她亲自出面。

  王妃就该有王妃的威严。

  “外头怎么回事?”符嬷嬷厉声朝外喝了句。

  那些陪嫁丫鬟虽不敬段简璧,对符嬷嬷这位王府老人还是有些忌惮的,听到这声呵斥,立即噤声不语,规矩起来。

  符嬷嬷差房内伺候的一个王府丫鬟出去问问情况,便带回了王爷过门不入、折去他处的消息。

  大婚当日没有亲迎,还可以说是公务繁忙,如今又过门不入,这厌恶明明白白,段简璧再没法子自欺欺人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里难受,无法排解、无以言说。

  晋王不喜她、厌恶她,在情在理,因为这场婚事本就是个错误啊。

  她难受的是自己无能,不能改正这错误。

  她愿意从此以后一心一意待晋王,以弥补这错误,可是晋王不愿啊,他那般耀眼的人物,哪里会稀罕来自尘泥的仰望。

  段简璧转过头,继续通发。

  符嬷嬷却没放弃,在她看来,新王妃生的好、性情好,王爷便是开始有些怨言,也不至于如此冷落一个大美人。

  “兴许王爷临时忙公务去了,王妃娘娘,您也别放在心上,王爷如此受器重,也是好事呀。”

  符嬷嬷低头凑近段简璧,小声说:“一会儿我让赵七问问,王爷可还过来。”

  符嬷嬷特意小声交待,意在顾及王妃的面子,一会儿若能劝得王爷回房,自然是意外之喜,若不能,左右这事只有她和王妃知道,不再提就罢了,不给旁人第二次笑话她的机会。

  段简璧本想说不用,转念想到还是应当问一问,便点点头,默认符嬷嬷所言。

  王爷若回房来歇,不管多晚,她要留灯等候,若不回来,她便也灭灯睡觉了,明日要回门,她若精神不好,叫姨母看了又要心疼。

  ···

  贺长霆正在书房看书,赵七叩门进来传话:“王爷,王妃娘娘体谅您连日奔波疲累,请您早点回房休息。”

  这又是符嬷嬷的话术了。

  可符嬷嬷猜错了主子心思,她越是这样说,越让晋王觉得,王妃还想就回门的事再与他纠缠央求一番。

  “去回话,我今日睡书房。”

  说罢这句,贺长霆索性阖上书,吹了灯,一副已经睡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