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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另许后他悔了第25节(2 / 2)


  “不是我。”段简璧终是忍不住冤屈,泪水在身后人的力道下,撞落在紫檀木的书格子上。

  这般情境下的哭声,冤屈被淹没的没了一丝痕迹,只剩被欺负狠了的嗔怪埋怨,娇娇地,没有一点攻击力。

  身后的力道更重了,大掌却伸过来,用完全不同的力道,轻柔地替她擦泪。

  捻着她眼角的泪珠,转过她脸,唇落下来,在她眼眸上跃动。

  她的泪珠再也没机会落下来。

  她能察觉,他好生喜欢她的眼睛。

  她陡然被翻转过来,高高放在书格子上,木棱有节奏地在她背后忽进忽退,或紧或慢,硌得生疼。

  男人皮糙肉厚,自然想不到书格边棱也能叫人疼得流泪,望她咬着唇泪如雨下,以为她还在因禁足的事委屈伤心,力道轻了些,想了想,说:“禁足不能解,若有事外出,报我即可。”

  虽说不解禁足,却也没有完全断了她的自由,只要理由适当,他自会允准。

  终究是好意,哪怕是快意之下,一时高兴的施舍,段简璧也要感恩戴德。

  “谢王爷。”

  贺长霆没有说话,灌了力气,重重领下她的恩谢。

  这一次,甚至未曾去榻上,就在这处书架前,翻来覆去,一层层香汗盖过了满室清雅书香。

  擦洗过后,贺长霆很快穿戴工整,坐去书案旁,案上放着一本书,掀开的那一页还是他方才无论如何都看不进去的一页。

  如今看那些字倒是神清气爽,不乱人心神了。

  他本以为自前日事后能撑三天的,谁想今日就难捱了,好在,他这是在不喝药的情况下,也算乐观了,等撑过半个月,药性完全驱除,他不会再破例叫她来了。

  段简璧没做一刻休息,方一结束就被递上了湿巾子,晋王亲自递巾子要她擦洗,她便是全身无力,也不能耽搁。

  只她太累了,擦洗的很慢,好在晋王没有无情到催促她快些。

  柔和的烛光笼着一具白皙胜雪、莹润如珠的躯体。

  房内一切事物的光芒都被盖了过去,包括贺长霆面前的书籍。

  她如此清晰,如此真实,不再是幻梦里一触即破的泡影。

  贺长霆目光沉静,落在她背上,怔忪了下。

  一棱一棱的青紫,两腿根儿处也有一道。

  他移目看向方才的书架,略作回想,明白了那痕迹是怎样落下的。

  她为何不呼痛?

  段简璧终于勉力穿戴完毕,回转身,见晋王专注地看着眼前书,眉目英朗,姿表秀异。

  他从来不会在事后多看她一眼。

  她该回去了,他不准她在这里留宿。

  出门望,月上中天,又是和前夜差不多时辰。

  前夜碧蕊以为她会在这里留宿,并没在院门口等候,待她深夜被赵七送回,那些丫鬟们惺忪着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赵七传她来见晋王时,她们惊愕却揣着希望。

  赵七深夜送她回去时,她们惊愕地情绪复杂。

  段简璧大概明白她们在奇怪什么,哪有做成这般的夫妻?

  “王爷”,段简璧扶门而立,望着天上的月亮,说:“您可否休了我?”

  贺长霆看过来,眉宇间没有一丝异动,稳稳地看着她。

  等着她再说一次。

  因为下药被罚,她心有怨怼,与他置气情有可原,但凡事须有分寸。

  等不到晋王回应,段简璧扭过头去看他,对上那双一贯冷漠的眼睛,不由得怯了胆子,虽不敢追着再问一句,却迫自己没有逃开他目光,倔强对视着等他的答复。

  贺长霆见她被自己盯得生怯,收回目光,冷道:“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不要再说这种话。

  不要再做这种事。

  他总是轻飘飘一句话,给她套上沉重的枷锁。

  她心情不好,假山下独自待一会儿,迷了路未能及时回去,被他寻到,不曾问她因何躲去那里,不曾问她是否受伤,只告诉她不许再这么做。

  她三番五次,百般柔顺央求,请他回房去歇,不过挽了挽他的手臂,被他扔出去,又说,不要再这么做。

  甚至床·榻之上,他也要伏在她耳边命令,不要再做这种事。

  如今就连自请休书,也要被他训诫,不要再说这种话。

  她做什么都是错,所以,她只配柔柔顺顺地做一具供他消遣的行尸走肉么。

  “你能不能,休了我。”眼泪顺颊滚落,近乎哀求。

  惹得男人再次投来目光,却仍旧稳当地没有一丝丝波动,全然没当回事的样子。